[带卡]从地狱至人间1
转世有记忆土×转世无记忆卡。
节奏混乱忽快忽慢，码字随性，人物ooc，卡卡西不会恢复记忆，慎入。
时间大概是忍者时代的三千年后，忍者时代是历史上难以考证的传说。
春天到访了。
枯黄的枝条倏地柔韧起来 ，萌动的芽点悄然把坐落于火之国木叶市的亿乐餐饮公司的花坛染成稚嫩的黄绿色，至于那些道路两旁的樱花树，早已开得烂漫过了头，空气里都是花朵的清甜。
在这样美好的季节里，即使是赶着去亿乐财政部上班的旗木卡卡西，也会稍稍在路边停下脚步， 观望一阵美景。
他实在很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从公司宿舍楼花十分钟慢悠悠走到办公楼，然后打卡、上班、下班。
一日又一日，区别只是他的年龄慢慢增加，身边的同事换来换去，工资逐渐上涨而已。
“早上好，旗木桑，你今天又是第一个到办公室。”
“早上好，清水桑”，卡卡西向昨晚值班的同事点头致意，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在等待电脑开机的间隙里，他瞥到了办公室墙上挂的白板上，写上了＇欢迎新同事＇的字样。
"填补田中的人今天到岗？”卡卡西问清水。
“嗯，听说姓氏蛮古老的，叫什么宇智波”，清水打着哈欠回答。
卡卡西知道宇智波，他在历史课本上学习过。三千年前的忍者时代，从神树手里拯救世界的英雄之一就是宇智波，而制造神树的据说也是宇智波。
这么古老的姓氏，还真是少见，不知道这个新同事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遗传了传说中宇智波魔眼的力量，卡卡西漫不经心地想。
电脑开机的音乐打断了卡卡西的思考，他赶忙调出了今天要交给部长签署的文件，打算在早会前打印出来。
陆陆续续地，办公室人越来越多，以往喜欢谈论电影美食的女同事今天却纷纷在八卦新同事的情报。
“忍者时代大家族的后代吗？三千多年了还能持续下去的家族，还真是厉害。”
“忍者时代就跟童话故事一样，真的存在不存在都不好说。”
“但宇智波这样的姓氏的确很少见，我也只在教科书看到过。”
"你们说他有魔眼吗?就像电影里拍的那样，一个眼神就能看破一切，控制人的心魄。”
……
卡卡西缩在电脑后面，整理好了从打印机出来的还滚烫的资料，庆幸大家看他在忙，没有把他拉进八卦的行列。
他为这位宇智波感到了一丝同情，照这样的八卦速度下去，他的新同事恐怕不久就会被传成吃人的忍者世界的遗留怪物。
姗姗来迟的部长加藤顶着滑稽的地中海进办公室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25-30岁的样子，黑发黑瞳，神色冷硬，模样俊朗。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他穿着满是褶皱的黑色西服，系着诡异的紫色领带，有点不伦不类。
在看到所有人安静地把目光集中过来的时候，加藤部长点了点头，”早会就在这里举行了，也没什么事。介绍一下大家的新同事，宇智波带土。”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被部长拍拍肩膀示意的黑发年轻人冷漠地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宇智波带土",他做出了不能再简短的自我介绍。
这就完了?毕业大学所学专业就职过的公司不说就算了，连兴趣爱好和客套话也没有？卡卡西尴尬地跟着大家继续鼓掌，打量着这位宇智波带土。
猝不及防地，宇智波带土的视线和他对上了，黑黝黝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片刻后，嘴角勾了一下。
卡卡西皱起了眉。
这个人，真的很不礼貌----这是卡卡西对宇智波带土的第一印象。
而之后宇智波带土被安排在他旁边的办公桌时，卡卡西丝毫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全办公室只有他旁边的办公桌是空的，以前坐在这里的同事田中回老家结婚了，宇智波带土被安排在这里理所当然。
卡卡西一向对所有同事都不冷不热，他很快就在内心制定了和这位宇智波的相处策略----保持距离，礼貌而生疏，直到宇智波像以往那些同事一样，在某一天办理离职手续，互删联系方式。
当他去部长办公室上交完早上准备好的材料，回到自己办公桌的时候，看到了宇智波把从后勤领的办公用具胡乱塞进抽屉的场面，纸笔印章凌乱而无序，只有工牌还算规整地挂在脖子上。
“真巧”，宇智波关上抽屉的时候，冷不丁地和他搭话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啊？卡卡西怔了一下，他迟疑地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了上去，不知道是宇智波认错人了，还是这是最新的套近乎的方式。
“您好，初次见面，以后希望能友好相处”，最终，卡卡西选择了这样的回答来暗示宇智波可能认错了人，他瞥了一眼宇智波忽然就呆愣的样子，觉得他的新同事有点怪，打招呼的是对方，突然不回话开始发呆的也是对方。
一大早卡卡西就忙碌到几乎忘记了刚才小小的插曲，而宇智波看起来无所事事到令人羡慕，毕竟宇智波新来，还没有熟悉这里的工作，也就没有人派工作给他。工作时，卡卡西感觉到宇智波一直在偷偷摸摸看自己，那头黑色的短发转来转去，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要是宇智波真的有魔眼，我怕是已经被这位宇智波控制地透透的了。卡卡西忍住心底的不悦，假装自己没有发现宇智波在偷看他。
在午餐时间到了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从抽屉里取出职工饭卡，打算享受一下一个人的宁静时光。
“卡、旗木桑，我请你吃午饭吧”，那位宇智波却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也站了起来，像尊高大的门神一样堵住了他的去路，“刚好我也不知道公司食堂在哪里，我们一起走吧。"
什么？要和几乎是陌生人的新同事一起吃饭？如果他不同意，是不是就要被宇智波这样一直堵着？卡卡西盯着面前人细碎的黑色刘海和真切的表情，只能憋屈地点了点头。
他还能怎么办呢？难道要他告诉他的新同事，我想要一个人吃饭你滚远一点？
亿乐餐饮公司是火之国著名的餐饮公司，它的亿乐饮食连锁店开遍了火之国。这样专做饮食的公司的食堂，自然不会差。
甚至在公司里还流传着这样一句笑话，说在亿乐食堂吃饭需要两个小时，吃饭半小时，决定吃什么一个半小时。
卡卡西站在窗口前，又开始了每日对于菜品的纠结。今天吃拉面还是炸鸡？那边新推出的春季限定蔬菜杂炒绿油油的也不错的样子。
“旗木桑？”宇智波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再等一下”，卡卡西告诉宇智波带土。
果然还是秋刀鱼定食吧，虽然昨天刚吃过，但最近一直都有附赠布丁，感觉很划算。
“旗木桑，我们坐哪里？”宇智波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
"先一起去买…….",卡卡西转身，却又立马怔在了原地，他把目光停留在了宇智波双手端着的装的满满的托盘上，有些讶异，“你……已经买好了？”
“我看旗木桑你一直在发呆，就自作主张买了两份秋刀鱼定食”，宇智波的嗓音在来来往往觅食的同事的吵闹声中，低低地响起。那双托着托着托盘的手往上举了举，“旗木桑不是最喜欢秋刀鱼了吗 ?“
卡卡西把视线从托盘上的食物移开，慢慢往上，他看到了宇智波系地歪歪扭扭的紫色领带、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勾起的嘴角和那双黑地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接过了一个托盘，紧紧盯着宇智波，露出了微笑，“我当然最喜欢秋刀鱼了”，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把后半句话和秋刀鱼定食一起，藏进了胃里。
他们相安无事地吃完了饭，结果宇智波吃完饭后还是一直跟着卡卡西。
这个人怎么回事？是离不开妈妈的小鸡吗？能不能赶紧结束这种尴尬的气氛！
卡卡西脸色僵硬地像公司花坛里的假山，他在领着带土回办公室的途中，经过自贩机时停了下来。
自贩机透明的玻璃映出了模糊的人影，卡卡西对着那影子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表情，好去和身后跟着他的宇智波对话，“我给你买瓶饮料吧，就当你请我吃饭的回礼”，他把纸币塞进投币口，伸手去按咖啡的按钮。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比他更先一步按下了红豆汤的按钮，"我喜欢红豆口味的东西，旗木桑还请不要忘了“，红豆汤哐当一声落了下来，那只劲瘦的有着健康肤色的手又去捡，"只有我记得旗木桑喜欢的东西，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卡卡西转过身，去看拉开罐子畅饮红豆汤的宇智波，沉下了脸色。
这个人，绝对哪里有问题。
到底是在和他套近乎，还是他们真的以前哪里见过。
又或者，宇智波带土真的就像描写忍者时代的电影里演的那样，拥有看破一切、控制人心魄的力量？
春天的工作总是有一些不同的，比如今年是计算公司每年的新品候选中每个推广贩卖出去的成本和利润。
“我向部长说了，让研发新品的他们自己算！”说话的竹中把一叠资料拍在卡卡西办公桌上时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管大家的工资，管财政分配，管资金流转就已经够忙的了。但部长还是把这个活揽下来让我来干，真是难以置信。”
确实，这种活应该有关部门抽一些人出去干，而不是全部丢给财政部，管财政不代表就算得了这种东西。
但天大地大，领导最大，虽然不知道加藤部长到底怎么想的，但活已经派发下来了，也只能干。
“所以就拜托你了，旗木！”竹中又换上了一副请求的表情，“你手头的其他活我替你干，我再帮你找一个人来帮忙。你也知道，我最近刚交了女朋友，实在没有时间加班了。”
卡卡西低头看了一眼颇有厚度的资料，头疼了起来，比起女朋友先完成工作比较稳妥吧？
但竹中是比他早三年入职的前辈，说什么也不能伤了前辈的面子。
“好的，我知道了”，他无奈地点头，“但你要给我找个得力的助……”
竹中兴奋的话却打断了卡卡西，“旁边的宇智波，你入职还没有工作吧？旗木的工作就拜托你帮忙一下了。就这样，我走了！”
“不是！等等！竹中桑？”卡卡西连忙去喊红光满脸幸福离去的前辈，让这个才入职半天的菜鸟宇智波帮他干活？那他得加班到什么时候？！
“旗木桑”，宇智波平稳的声音拉回了卡卡西望着竹中的视线，“我要做些什么？”
卡卡西仰头绝望地盯着天花板中央空调的白色挡板，声线飘飘忽忽，“总之，你先打开你的电脑吧。”
令人头大的工作持续了一下午，好在竹中如约接手了卡卡西本来的工作，让卡卡西好受了一点。
“旗木桑拒绝掉就好了”，宇智波带土整理着那一沓混乱的资料，记录进电脑，“还是说旗木桑是不擅长拒绝别人的类型？”
“只是因为前辈曾经很照顾我而已”，卡卡西一边用鼠标拉表格，一边敷衍着宇智波。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还是因为拒绝不了前辈吧，社会人嘛，我懂。旗木桑要是拜托我什么，我肯定也拒绝不了，因为旗木桑也是我的前辈！……”
宇智波实在太聒噪，他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跟卡卡西说，让卡卡西心烦。
跟这样怎么看怎么想都有问题的人相处就已经很考验卡卡西了，结果还要搭伙干活，更是糟糕。
他只能嗯啊地一边敷衍自来熟的宇智波，一边工作。结果到了晚上九点，他都没能离开电脑。
和值夜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卡卡西拿起宿舍的钥匙打卡下班。宇智波倒是准时，下午六点就说有事不见人了。
去公司里的便利店随便买了一点东西填饱肚子，卡卡西回公司宿舍了。
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冰凉的夜风透过衣物的布料侵蚀着人体。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只想尽快回去泡个舒适的热水澡，如果澡后有一碗热汤就更好不过了。
但他隔壁的宿舍却传出了不小动静，让卡卡西暂时打消了回家泡澡的念头。
“佐藤？你这是在干什么？”卡卡西跨过堆在走廊的一堆纸箱，走到邻居佐藤的门前。
房门大开，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正在里面忙碌，“旗木桑！是我！宇智波带土！”那个身影放下了手里的扫帚，直起身回答他。
嗯？宇智波？卡卡西有些疑惑，“怎么是你，佐藤呢？”
“佐藤的话，和我交换宿舍了。我说我的宿舍在一楼，比较方便，他就很高兴地搬过去了”，说话的宇智波语气很雀跃，一点都不见今早自我介绍时冷漠的模样。
“既然一楼很方便，那你怎么自己不住？这里七楼的确不太方便。”
“因为这间宿舍的邻居是旗木桑啊，来到新环境还是在熟人旁边比较好。”
卡卡西忍不住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银发，他实在想不通。他和宇智波带土才认识了一天，怎么就成了熟人了？
况且宇智波看起来总是哪里不太对，非要说的话，卡卡西恨不得宇智波住负100楼，好离这个麻烦远远的。
果然还是回宿舍泡澡吧。卡卡西微微转身，礼貌性地问了一句，“真是辛苦呢，要我帮忙吗？”他等着宇智波回答一句“不用了谢谢”，就立马回去。
“太好了！能帮我把门外的纸箱都搬进来吗？”宇智波在玄关朝他爽朗地笑了笑，“果然还是你靠谱。”
一瞬间，卡卡西为自己社交性礼貌的问话追悔莫及，他没想到宇智波不仅没礼貌、自来熟、还附带了厚脸皮的属性。
哪里有人会让忙碌到加班的前辈帮忙整理宿舍？这个宇智波，早上冷漠的态度是装的吧？和自己相处时的性格才是真的吗？
“旗木桑，你先戴上这个！”卡卡西看到宇智波不知道从哪里拉出来几块布料，“宿舍家具调整位置后灰尘太大了。”
走廊的灯照亮了走出来的宇智波的脸，愉悦的表情夜色都挡不住。
卡卡西任由宇智波给他套上印着小狗的蓝色围裙，戴上头巾。他在宇智波直起身子替他调整头巾时，平视到了对方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略显疲惫的轮廓。
“卡、旗木桑，怎么了？已经弄好了。”
“嗯？哦！”卡卡西略显慌乱地别开了视线，“我这就来帮忙。”
他随意挑了个看起来不重的箱子，抱了起来。
原来我和宇智波一样高啊，卡卡西想起刚才那个平视，得出了结论。
宇智波带土和帮他搬好东西的卡卡西告了别，看着银发的男人迫不及待摘下围裙往外走，几秒后就是隔壁钥匙开门的细碎声响。
他想起这一天卡卡西对他陌生又敷衍的态度，心情就像乌云遮日，阴沉阴沉。刚才在卡卡西面前的笑容消失地一干二净。
卡卡西真的不记得他了，不记得前世的一切。
他找了这么多年卡卡西，找到卡卡西后一个人自顾自兴奋，还专门应聘进卡卡西工作的单位，想给这个人一个惊喜。
结果就是----让他像个傻瓜。
但是，那个人的确就是卡卡西，声音相貌就连名字都和前世一模一样，毋庸置疑。
他实在太久没有和卡卡西见过面了，在冥府服刑的三千年让他都快忘了卡卡西的样子。直到他自由后，才在转生前见到了卡卡西。
”呦，我能和你一起转生吗？”那个人笑着问。
暧昧尘封的记忆被卡卡西的笑容吹去了灰尘，又变得鲜明起来。
他先是在内心吐槽了卡卡西三千年都不转生的奇怪行为，又回了一声“好”。
结果转生后发现自己竟然有记忆，让带土很怀疑卡卡西做过什么手脚。他以为卡卡西是想和他一起转生享受新生活的，结果卡卡西压根什么也不记得！
“这可怎么办”，带土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嘀咕，“我可没想过卡卡西不记得前世的可能。”
他想象过见到卡卡西后，两个人一起回忆在冥府那一场短暂的相见，又或者一起畅饮，享受人间的美好。
然后卡卡西不记得了？让他约吃饭都要专门找蹩脚的理由。
带土狠狠挠了挠自己的短发，踢了一脚装着行李的纸箱，“太愁人了。”
他惆怅极了，在冥府服刑干白工的三千年都没这么无措过。
也只能再观望一阵了，带土无可奈何地想。
加班加点的工作持续了一周，就连周末卡卡西都不得不泡在了办公室里。
在吃饭都快顾不上时，他就庆幸身边有个非常有眼力劲的宇智波带土。宇智波虽然对工作不熟悉，但出乎他意料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每天早上这个人非要站他宿舍门口等他一起上班，中午要一起吃饭，就连去卫生间也要跟着他，自来熟厚脸皮到卡卡西头疼无比。
星期天晚上的公司基本是个混凝土做的空壳，除了少数值夜班的人，就是像卡卡西这样为了工作不得不加班的人。
财政部办公室只有卡卡西头顶的那盏灯亮着，给那头银发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影，凌乱的资料摆满了办公桌。
带土收起来了几叠资料，把刚买的罐装咖啡放在了卡卡西手边刚刚腾出来的空位上，“旗木桑”，他唤着紧皱眉头的卡卡西，“休息一会吧。”
卡卡西扔下鼠标猛地靠在了椅子上，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次工作结束了，我一定要讨几天假期”，他拿过桌上那罐咖啡，啪地拉开，“话说宇智波桑，你经常像这样亲密地和别人相处吗？就是一起上下班这样的。”
“这倒是没有，我喜欢一个人呆着。说起来比较可笑，只是因为没有人理解我”，带土耸了耸肩，“我对周围的人也不感兴趣，经常都要换工作了，却连同事的名字都没记住。”
可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宇智波对自己很有兴趣？卡卡西腹诽，虽然宇智波向他解释过知道自己的喜好是打听的，但相处时宇智波的熟稔也不像是装的，有好几次，他都以为宇智波要脱出而出“卡卡西”三个字了。
更让人奇怪的是，宇智波对其他人总是爱理不理态度冷漠，的确是这个人刚才自己说的那样。这态度的反差实在让人在意。
昨天中午也是，让他去找另一个同事要面粉供应商名单的时候，宇智波的语气简直像是在命令，让卡卡西提心吊胆。
为什么光和我这么自来熟？我难道看上去很好相处吗？不过这一周观察下来，宇智波带土也不像是坏人，虽然和他相处是有点累，但也不是很讨厌。之前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头顶的灯光逐渐朦胧，卡卡西使劲闭了闭眼，想驱逐突如其来的困意，却于事无补。余光里宇智波正凝视着他，眼神专注而熟悉。
“卡卡西？”好像有人在轻声叫他，是宇智波吗？
意识混沌了起来，虽然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像是被沉入了幽暗的海底，彻底陷入黑暗的寂静。
带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从睡着的卡卡西手里滑落的咖啡罐，他晃了晃罐子里残余的液体，举起一口闷掉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他大胆地用罐子碰了碰卡卡西的脸颊，又多看了几眼这一世不戴面罩的卡卡西的素颜。
睡着的卡卡西眉眼间依旧疲惫不堪，想必这周一定是累坏了吧。
“真是没用”，带土抱起卡卡西放到办公室唯一的会客沙发上，又脱下自己皱巴巴的西服外套给卡卡西轻轻盖上。
他轻手轻脚回到了办公桌前，开始继续卡卡西刚才的工作。只有这种时候才庆幸在冥府什么活都干过，带土盯着电脑上大堆的数据感慨。
四月的晨曦总是喜欢挟着浓雾，打湿室外所有的植被。残落的樱花瓣湿漉漉地黏在路沿，铺成长长的粉色花路，空气又冷又潮湿。
天边已是微微泛起了白，几缕东边的云朵也染上了一点金色。
卡卡西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却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醒。他在快要彻底摔到地上的瞬间，反射性地用手撑着身子，免了和大地亲吻的命运。
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卡卡西这才打量起了现状。
沙发上的人形坑正缓缓回弹，看着好像是宇智波的发皱的外套半挂在他身上，窗外的天半明不明、半暗不暗，而自己的办公桌那里有电脑的微光，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鼠标点击声和键盘声。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还睡在了沙发上？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卡卡西从地上起来，把带土的外套挂在手臂上，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宇智波正占据了他的电脑工作，表情认真，眉眼严肃，脚边的垃圾桶里面躺着废弃的纸张和咖啡的空罐。
卡卡西在带土的座位落座，椅子吱呀响了一声。
“你醒了？”带土微微扭过头去看坐在他位置的卡卡西，那个人的银发有几缕睡地乱翘，配上依旧朦胧的眼神，有种不设防的感觉。
“嗯，抱歉。工作到哪里了？”卡卡西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问。
“再给我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了，到时候旗木桑检查一下就可以了”，这样说着的带土，丝毫没有把电脑还给卡卡西的自觉，他接过卡卡西递过来的自己的外套，随意穿上，“你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下，完成了我叫你。”
“不了，你把之前弄的那些发到你的电脑上吧，我先检查一下”，卡卡西唤醒了带土的电脑，随之而来的密码界面让他愣了一下，“你输一下密码吧。”
“密码啊”，带土把身子探到了自己电脑前，遮住了卡卡西的视线敲了几下键盘，“好了，你回车就可以了，我马上给你把资料发过去。”
密码框里的七位密码安安静静躺着，卡卡西握住了鼠标，他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思，瞥了一眼宇智波后，紧张地点击了一下显示密码。
kakashi？？？这不是我的名字吗？宇智波怎么用我的名字做密码？而且还是下面的名字？
“卡卡西，不是，旗木桑，我发过去了”，带土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卡卡西吓了一跳。
他飞速地按了回车，慌张地朝看过来的带土微笑，“我知道了。”
果然，带土的邮箱有一封自己邮箱发来的邮件，卡卡西打开那封邮件，还是能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就像是近在耳边轰隆的鼓声，久久不能平静。
做坏事差点被发现的紧张感让他的睡意消失地一干二净，好不容易在检查资料中慢慢平静下来，那个问题却又重新开始困扰着他。
为什么宇智波要用他的名字做密码呢？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坏人，但用别人的名字做密码已经不是自来熟的范畴了吧？
难道……宇智波对他一见钟情了？！毕竟之前还说过有打听他的喜好。
啊呸，卡卡西打了个颤，把自己跳跃的猜想塞进了心里的垃圾桶。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在遇到宇智波后，自己钟爱的平淡生活可能要一去不复返了。
（待续）
评论(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