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化霜1
变成背后灵的土×退休六火卡。
正文：
霜之国的一个小城镇里，夜里的暴风雪呼呼地刮，气温冷到可怕，泼出去的水顷刻就会结成坚实的冰。
一个穿着绿色大衣的银发男人无惧这样的天气，推开了整个小镇唯一还在营业的居酒屋的门，他用手拍了拍身上积蓄的雪花，又随手把夜色和大雪关在了门外。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招待着今晚的第一位也可能是唯一的客人，“您一位吗？”
“两位，不过另一个等会才能来”，银发男人没有卸下他遮风挡雪的斗笠，半张脸被黑色的面罩遮着，怎么也看不清，只有几缕银色的头发若隐若现。而斗笠上的雪被店内的热气一蒸腾，很快就融化了，弄湿了银发男人的肩头。
真是奇怪的客人，店员心想。
她按照客人的要求选了一间最安静的包间，又划了菜单，很快上齐了菜和酒。
这么大的雪，那位客人等的人不一定来呢。店员百无聊赖地在柜台打着哈欠，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虽然有些对不起客人，但她还是希望雪能再大一点，这样明年的收成才能更好。
霜之国这种小地方，没有矿产又没有技术。十多年前那场突如其来又不明所以的战争，让这个地方更贫穷了。
当时她虽然年幼，但那场战争的事却到现在都还记得。突然出现的白色的人形怪物袭击了她的村子，巨大的光球掠过天空，后来又有狰狞的树枝从地底破出，然后她就做了一个记不太清的美梦。
醒来后，只剩下一个满是残垣断壁的村子，和听说的战争结束的消息。
近些年，有抱负的年轻人都去了大国闯荡，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靠种植果树为生。希望新上任的火影漩涡大人和大名说的进口他们果子的事是真的，那样在乡下的弟弟也能过得更好一点。
店员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店门又啪地被打开了，冷风和雪花一起倒灌进来，冻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不会吧，那位客人等的人真的来了？在这样的暴风雪中一路走过来？
店员一边抖一边欢迎今晚的第二位客人，“欢迎……光……临？客人？！您没事吧？！”
进来的客人抖得比她还厉害，他艰难地弯着腰，像是背负着无比沉重的行李。但除了一件不知道是用什么皮毛做的看起来冻地邦邦硬的褐色披风，他什么也没带。
“小美，快，热毛巾”，老板从后厨走了出来，他飞快地吩咐着店员，一把关上了店门把寒冷隔绝在外面，又扑簌掉客人身上的雪花。
暴风雪中走一会儿人都会冻坏，更别说这位客人像是长途跋涉了很久。
他打算解下客人和冰块差不多的披风，换上自己的棉外套。但刚一解开披风的绳子，他就后悔了。
客人还是弯着腰，半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能听见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披风下左胳膊的袖筒空空荡荡，右腰上挂着一柄长剑，身上还有几个忍具包。
是忍者……店长心中一悸。
虽然霜之国没有忍村也没有什么大型武装集团。但经常有叛忍逃到他们这里躲避追捕，偶尔也会发生叛忍袭击村民的事件。
甚至前几年还听说过一整个村子的人被叛忍杀光了。
小美慌慌张张拿着热毛巾过来，刚要给客人擦擦脸，就被谨慎的店长拦住了。
客人像是知道他们的顾虑，艰难地站直了身子，露出了一张青白的脸，“叫那家伙出来”，声音清冷。
那家伙？小美想起了那个等人的银发客人，又慌慌张张跑去包间，不一会儿，就带着客人急匆匆从楼梯下来了。
“佐助？！你这是怎么搞的？！”银发客人这次没有戴斗笠，他不知道怎么的倏地就到了黑发客人身边，扶起了像是受了寒症的黑发客人。
原来这位客人叫佐助，店长想，而且银发的客人看起来也是忍者的样子，刚才他压根没看清银发客人是怎么一瞬间就到了叫佐助的客人身边。
黑发客人半挂到银发客人身上，整个人依旧在打颤，表情有些狰狞，“先不说这个，我要点单。”
比起吃东西还是先看医生更要紧吧？店长内心吐槽。但他怕两位客人可能是叛忍的身份，战战兢兢什么也不敢说。
“我先去找医生吧，你是哪里受伤了吗？”银发客人看起来和店长一个意见，他担忧地蹙着眉，店长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
“我没受伤，先上五份烤鸡肉串，五份鲑鱼炒饭”，黑发客人看向了店长，他以一种不甘不愿的语气继续说，“再加三份年糕红豆汤，糖加倍。”
店长看到银发客人诧异地挑了挑眉，“甜食？”银发客人慢慢道，似乎有些疑惑，但还是向店长示意性地点了点头，表情温和又有点急切。
看起来不像是叛忍的样子，店长犹豫，而且那位银发客人也越看越熟悉。
不对不对，他真的要做可能是叛忍的生意吗？要是两位客人不满意他的饭菜把他店砸了他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更可怕一点，他和他的店员小美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店长还在纠结的时候，经常懒洋洋的店员小美突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大声招待道，“好的，五份烤鸡肉串，五份鲑鱼炒饭，三份年糕红豆汤，糖加倍！”
小美？店长朝小美挤眉弄眼，但他唯一的店员眼睛放光地看着银发的客人，眼神里满满都是崇拜。
银发的客人扶着那位叫做佐助的客人，像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就去了楼上的包间。
佐助被银发客人，不，我们应该称呼他为、以极快速度平息战后混乱的、一力促成五影会谈制度的、积极带领木叶乃至世界现代化的、刚从木叶忍者村卸任半年说要泡遍全世界温泉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总之，佐助被卡卡西扶着坐到了墙角，他依然在打颤，这种已经处于温暖的室内却还打寒颤的行为怎么看都不正常。
只是一场暴风雪而已，根本不可能让世界最强大的忍者之一——宇智波佐助变成这般模样。
“发生什么了”，卡卡西解下佐助的邦硬褐色皮毛做的披风，把自己之前脱掉放在脚边的绿色大衣给自己的学生披上，好让他暖和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佐助穿得这么厚实，这个一年四季都是黑披风的学生，很难想象会怕冷。而且现在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大衣，牙齿咯咯打颤，甚至身体都在不停抖。
这让卡卡西更担忧了起来，但他脑海里的猜测绝不像那位看起来很怕他们的店长那样简单。
佐助在暴风雪中长途跋涉可能真的会导致寒症，但他摸上去体温又很正常，既不发热，也不冰冷，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外伤。
让卡卡西担忧的另一个猜测就是，佐助受了辉夜的奇怪的术式，或者被人偷袭下了奇怪的忍术。
卡卡西有这样的猜测并不奇怪。他的学生、拯救世界封印辉夜的英雄之一、在暗中默默保护世界和平、战后还在调查辉夜痕迹的宇智波佐助，前段时间刚给他传过信，说是找到了辉夜的一个异空间，想要去调查。
而与辉夜有关的事物都是他们不了解的领域，让佐助变成这样，也是有可能的。
佐助抓着其实不能让他暖和一点的大衣，心里充满了怒气，他压低声音低吼，“饭菜和红豆汤给你点了，不要再碰我了！”
“什么？”卡卡西半蹲着面对突然发怒的佐助，愕然，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他怎么没看到？
下一秒，他的学生就突然长呼了一口气，把他的大衣从身上拽了下来，整个人恢复了正常。
“卡卡西”，佐助疲惫地揉了揉了自己的眉心，“我突然约你见面，就是想给你送个东西，虽然这个东西平时谁也看不见，但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接收那家伙了。”
到底怎么回事？卡卡西歪了一下头，但下一秒，一股阴冷的寒意就侵袭了他的身体。
“怎么……回事……”，卡卡西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惊慌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刺骨寒意沿着他的血脉一路到了心脏，整个身体像是从内而外被冻了个严实，四肢僵硬、牙齿打颤、脑浆都像是成了冰，冷气直冒天灵盖。
而且背上突然像是被放了几吨的负重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脊骨都像是要断了一样。要不是他用手撑着榻榻米，指不定这会儿真的就被压趴在地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卡卡西刚想问难得一脸幸灾乐祸的自己的学生，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两位客人，饭已经齐了。”
“放门口吧”，佐助抬高声音道，他站了起来，看到他的老师从寒冷和沉重中恢复正常后，这才拉开推门，花了好几次把三个托盘摆在了饭桌上。
师生沉默地落坐，但卡卡西的视线一直在包间里巡游，像是在寻找些什么。但半天后，他还是放弃了寻找，直接问对面慢悠悠吃炒饭学生佐助。
“让人能感受到寒冷和沉重还看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该不会从辉夜的异空间拿出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吧？”
“不是玩意”，佐助叹了口气，摇头，“不过的确是在辉夜的异空间被缠上的，那个地方你也很熟悉，就是辉夜的始球空间。”
始球空间……卡卡西怔了一下。
作为封印辉夜的最终决战场所，他对那个地方记忆深刻。带土，他的挚友为了救他、佐助和鸣人，就是在那里中了辉夜共杀灰骨的术，变成了一堆灰烬。
可是……“和辉夜决战的时候，也没发现让人发冷又沉重的东西啊，如果那里真的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决战时辉夜不使用？这种让人状态不佳的东西，就算只管用一秒钟，也能让战局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卡卡西分析着。
“你脑子里只有战斗吗卡卡西”，佐助嫌弃般地看着他的老师。
“……被战斗狂魔一样的佐助这样说，老师我的心情很微妙啊”，卡卡西叹气，“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如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我有教你吊人胃口。”
“我前段时间去了向你提到过的、那个辉夜的异空间，那里并没有什么线索，我就用轮回眼发动时空间忍术，打算离开。谁知道，在那里发动的时空间忍术，坐标被强制定到了始球空间”，佐助有点咬牙切齿，“但刚一到始球空间，就被某个人的灰烬糊了一脸，然后就被缠上了。”
“缠……上了？”卡卡西轻声道，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他的心突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狂跳，心跳声在耳边轰隆，手不禁紧紧捏住了酒杯，汗津津的。
让人发冷又沉重的东西、看不见的东西、佐助点的红豆汤、他最适合接收的东西、始球空间、灰烬……
某个猜想让卡卡西的眼皮开始狂跳，他不由自主用视线检查着包间，寻找可能的影子。
“宇智波带土的灵魂，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呆在始球空间，然后前几天跟着我出来了”，佐助点明了结论，他看着卡卡西复杂难辨的表情，从忍具包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方镜递过去，“只有镜子和水面才能映出他的灵魂。”
……
卡卡西盯着那面镜子，迟迟没有伸手，佐助难得耐心地一直举着镜子等他去接，眼神深沉。
带土就在这里……卡卡西想。
为什么没有成佛呢？他又想。
像是几秒钟，又像是几千年，卡卡西缓缓伸出了手，捏住了那个小小的镜子。
他把镜子举到自己面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因为没带护额而垂下的银发，下半张埋在黑色面罩里的脸，那双自己也分辨不清情绪的眼睛……
还有从镜面边缘探出头的、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在吃着什么的、穿着黑色袍子的、白发的宇智波带土。
啪——卡卡西猛地把镜子扣在了桌子上，玻璃碎裂的声音让佐助眼皮跳了一下。
“那是我的镜子，卡卡西”，他用一种平稳而又微带无奈的语气对对面一脸震惊的老师道。
卡卡西依旧坐在那里，只是盯着那面碎掉的镜子背面，表情震惊，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而不知道如何反应。
事实上，佐助觉得卡卡西只是拍碎了镜子已经算是很内敛的表现了。他在河边洗脸看到水面里浮现出的带土的身影时，可是直接把草雉剑插进河里发动了千鸟，然后电死了那一带所有的无辜的鱼。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需要告诉卡卡西就是了。
佐助默默地拿起勺子继续吃自己的炒饭，等他开始吃第三盘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卡卡西的声音。
“幻术……的可能性呢？”
“没有人能欺瞒这双眼睛”，佐助发动了自己的万花筒和轮回眼道，“自我欺瞒可不像你，卡卡西。”
饭菜已经全部凉了，卡卡西也没有心情再去吃自己之前剩的一半烤鱼，他看着佐助放在桌角凑成一堆的两盘鲑鱼炒饭、两串烤鸡肉和三碗年糕红豆汤。
“带土……能吃东西？”
“你试吃一下”，佐助递了一串带土的烤鸡肉给卡卡西。
卡卡西拉下面罩，咬了一口。
入口什么味道都没有，鸡肉味、酱料味、油脂味、烟熏味、所有卡卡西在想象中能附加到烤鸡肉串上的味道，通通没有。
只有鸡肉串那种外焦里嫩的口感，在舌尖辗转徘徊。
“被带土吃过的东西，都会像那样，失去所有的味道，那家伙刚跟着我时，连我的兵粮丸都没放过”，佐助似是而非地抱怨，“而且还非要点红豆汤，要不就是牡丹饼。”
“……能对话？”
“前提是你没有打碎镜子”，佐助瞥了一眼他壮烈牺牲的镜子。
气氛又沉默了起来。
佐助继续吃他的炒饭，过了一会儿，他看到卡卡西迟疑地拾起了一面最大的镜子碎片，转动着角度。
“带土在干什么？”他问卡卡西。
这种打破沉闷气氛的举动并不是他的习惯，也不是他的性格。但面对真正在乎的人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干了这种事。
“在我旁边坐着。”
“看来他很喜欢你，我就放心了。”
“不要用这种把宠物寄放在别人家的欣慰语气，佐助。”
“能摆脱这个大麻烦，我不欣慰都不行”，佐助停顿了一下，又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回木叶吧”，卡卡西垂眼放下了镜片，一旦意识到身边坐着带土，他就突然在意地不行，“也许村子里有关于灵魂的情报，你呢？”
“继续调查辉夜的遗迹”，佐助起身，披上了自己的黑色披风，和卡卡西告别，“代我向鸣人和樱问好，总之，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接下来就和我无关了。”
“至少今晚可以在这个镇子里留宿一下”，卡卡西也起身，“外面还下着雪呢。”
“不，已经停了”，佐助扣好了披风的扣子，也不要之前买的皮毛斗篷了，他推开包间的推门，离开了。
卡卡西呆立在包间里，侧耳去听窗外风雪的声音，果然，不知何时狂风呜咽的声音已经没有了。
竟然连暴风雪停了也没注意到。
卡卡西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试图让它看起来不要太情绪外露，毕竟带土还在他身边看着。
但他抽了抽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才好，最终只能面无表情。
“我们也走吧”，他举起了镜子的碎片，歪头招呼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带土，两人的眼神在镜片里相交，但卡卡西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别开了视线收起了镜片。
下楼清账的时候，店长和店员用压抑的兴奋表情看着他，卡卡西只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声张。
“六代目火影大人，一路顺风”，年轻的店员挥着手。
卡卡西只能勉强微笑告别，然后转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看到雪地里佐助的脚印朝着北边走了。
他要去南边的旅馆……卡卡西在心里想，脚踩在厚厚的积雪里，咯吱咯吱响。
小镇锈迹斑斑的路灯照亮了一个人的脚印，和两个人的影子。
微风轻轻拂过雪面，扬起细腻的雪花。
该怎么办才好，卡卡西攥着镜子的碎片思考着，他久违地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带土的灵魂就在他身边，到底怎么办才好？下一次举起镜子的时候，他要摆出什么表情，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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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会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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